马得福来学校帮白老师整理课桌,找白老师商量借下教室,福建挂职的陈金山县长要将年轻劳动力输送到福建去打工挣钱,想要把附近的人召过来开宣传动员会。白老师说陈县长来过,还说会联系福建方面派人来这里支教,等放学了教室也空着,他们可以随便用。
劳务输出动员大会上,陈金山向大家介绍他的身份,现任海吉县副县长,负责闽宁村的扶贫工作,简单说明劳务输出就是让大家出门打工挣钱,这次针对的是福建莆田,古代出过很多状元,现在出了很多优秀的企业家,需要很多员工,要将这里吃苦耐劳的年轻人输送到福建莆田,这一次只有一百个名额,主要以女工为主。
村民担心这里面有问题,宁夏到莆田这么远,还有安全问题怎么办,想当初马得福的姑父出去十几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陈金山解释县里边会派人来这里接女娃,由专人附送女娃去莆田。还有村民担心女娃都出去了,这里的男娃找不到对象怎么样。不过更多关心的是去莆田,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陈金山说一个月有七八百左右,这个价钱都快赶上县长的工资,若是更加努力还可以挣更多的钱。李大有有意见,这是谁定的政策,怎么只要女娃不要男娃。陈金山让李大有也别激动,这次对接的是电子厂要的是心灵手巧的女孩子,等第二批第三批家具厂鞋厂就要男娃,马上就会跟上。不少女娃动心,不乏生了娃的女人,只是没人帮带娃走不开。陈金山让她们也别灰心,去不了莆田也没有关系,玉泉营这边也有很多项目,只要大家不怕苦,自己可以保证每个人都可以挣到钱,大家想好就去开发区办公室报名。
白老师跟麦苗谈话,这次劳务输出她要是想去的话自己支持。麦苗认为爸爸是烦自己了,瞧他刚开会的殷勤样,上蹿下跳的,就差没有给自己第一个报名,就是想打发自己走。麦苗生气责怪爸爸明知道妈妈不会用炭炉子,为何非要买炭炉给妈妈用。白老师听了很伤心,当年他要去县上进修三个月,担心麦苗母女会冷,咬牙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炭炉。麦苗骂爸爸把妈妈害死,马得福前来正好听到麦苗的话,批评她怎么能说这么不懂事的话。麦苗很生气,赌气过几天就去福建,走得远远的,再也不拖累他们任何人。
麦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马得福数落她刚刚的话是往白老师的心里戳刀子,可当年的事跟白老师没关系。白老师知道麦苗怨自己夹带着怨马得宝,自从马得宝离开后,麦苗的情绪一直不好,觉得是把她撇下,心里委屈。白老师理解麦苗是想妈妈,估计也是动心去福建打工挣钱,舍不下马得宝心里为难才冲他发火。白老师自责没本事给麦苗好的生活,心中愧疚,其实他的心里是愿意麦苗去福建打工,不单是为了一份工作,希望麦苗换一个环境,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兴许能改改这古怪的脾气。马得福准备找麦苗谈谈,白老师说马得福是谈不通的,麦苗只跟水花交心。
马得福找到水花,请她帮忙劝下麦苗。麦苗跟水花抱怨马得福和马得宝两兄弟绝情,当年马得福为了水花不去上农校,最后还不是舍下水花。水花劝麦苗别胡说,反正在麦苗的心里这两兄弟就是绝情,马得宝说要给她写信也没有。其实水花很想去福建打工,听说挣的钱比政府上面还多,无奈拖家带口的,劝麦苗想去就去,她和马得宝的事有缘则成。水花现在越来越觉得争气让家人过得更好,劝麦苗先不管马得宝,先出门挣钱见世面更重要。
麦苗来开发区办公室找到马得福,说明她想去福建打工。马得福为了让麦苗父女和好,声称现在有了新规定,每个去福建打工的人必须要有家长签字,主要是路远时间长,每个去的人都必须跟家长沟通,麦苗真想去就回家跟白老师好好聊一下,等拿到签字过来马上给她报名。麦苗专门给白老师煮了一碗面,同时让他在报名表上签字。白老师马上就签字,麦苗生气白老师就是想打发她走,白老师这是很冤枉,他真的不是想打发麦苗走。
麦苗找到水花,往后她爸就光杆一个,拜托水花有空去看看她爸。麦苗想着为妈妈跟爸爸别扭这么多年,这突然要走了,心里就不是滋味。水花劝麦苗确实得改改脾气,白老师这些年也不容易,由着麦苗发脾气,其实白老师心中特难受。
麦苗明天就要去福建了,白老师帮忙收拾行李,能塞的衣服都塞进去,还偷偷往包里塞了不少钱。次日,白老师送麦苗上车,水花也给麦苗拿了些吃的。陈县长还发表讲话,她们是第一批代表玉泉营闽宁村出去赚钱的人。车子启动出发,看着爸爸渐渐远去的背影,麦苗心里难受。
麦苗刚出发去福建,白老师就收到马得宝从新疆写来的信,忍不住埋怨他不早一天写来。信中马得宝告诉麦苗,折腾了十几天总算有固定住处,第一件事就是给麦苗写信,但还没找到尕娃,不过他会一边挣钱一边找,让麦苗安心等他消息。
班车很快到了福建,麦苗她们第一次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电子厂也隆重地接待她们,吴月娟主任也给她们讲话。住的宿舍挺不错,八人一间,虽说伙食也不错,有肉有菜,不过眼下麦苗最想念的还是家乡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