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戒严,打乱了一行人的营救计划,夏继成在离开前,提醒沈青禾今晚不要动货车,以免引起王科达的怀疑,无法正常下山。皆时他会独自驱车引开警察,叮嘱沈青禾等待关卡开启后,再带着亲共的文人们离开,沿着向南小路往前开就能与游击队的同志汇合。沈青禾担心顾耀东的安危,夏继成则提醒她时间已经不多了,赶紧执行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仓库内的激烈打斗尚在继续,顾耀东重拾木棍阻止杨奎接触手枪。两个人没有武器,只能靠拳头互搏,纵然杨奎满头是血,可他身手远比顾耀东略胜一筹。正当顾耀东被杨奎压制窗前,无法反抗之时,忽然看见夏继成出现在窗外。
一面玻璃隔断彼此交流,但是眼神的汇集却让顾耀东如梦初醒,原本晦涩的双眸瞬间变亮,他目睹夏继成将货车开到旁边,立马奋起反抗,以极快速度率先拿到手枪,对准杨奎。
前往货运公司迟迟未归杨奎引来了队员们,几辆警车火速赶来,人声由远至近,杨奎碍于顾耀东持枪在手,不敢轻举妄动,索性努力镇定情绪,紧接分析夏继成的真实身份,从亲共到共党,甚至是令保密局为之头痛的情工白桦。
随着杨奎愈发明显的思路,顾耀东对夏继成的认知也愈发清晰,即便杨奎试图以刑二处处长的位置进行拉拢利诱,可他仍旧不为所动,直到听见夏继成驾车引开所有警员,于是将枪丢出窗外,继而扑上去死死勒住杨奎。
刑二处穷追不舍,一路鸣枪示警,怎料夏继成直接将车开向湖面,趁对方不注意,用扳手压住油门,跳窗而逃。王科达悉知已有十二名文人失踪,立马召集全部警力,兴师动众地赶往湖边,结果货车早已掉进湖里,人却已经不在,气得他朝仓库门连开数枪,依然毫无所获。
杨奎从地上缓缓爬起,正当他举起铁通准备砸向顾耀东,没想到夏继成突然从门外走进来,还是挂着那副笑意,轻飘飘地表示没有人能动顾耀东。与此同时,沈青禾与游击队同志顺利碰面,成功转移二十名文化骨干。
待顾耀东醒来时,已见夏继成坐在旁边修理自行车,并且安慰他放宽心,不会再有人将今晚的事情告知王科达,包括杨奎本人。顾耀东听闻此言,总算松了口气,即忐忑又兴奋地蹲在旁边,好奇询问夏继成是不是白桦。
尽管夏继成没有正面回答,可他嘴角的笑意已让顾耀东明白天虽未亮,而黎明将到,甚至准确无误地理解出白桦树之伟大,在于一半扎进黑暗,一半扎进光明,只有根扎得越深才能看见越多的腐烂;吸收越多的营养,越能努力争取阳光。
王科达等人扑了个空,惊觉调虎离山之计,索性再次返回别墅大楼,却被刘警官告知名单上的人全都失踪。察觉刑二处只有赵志勇露面,王科达立即带人去找顾耀东,谁知顾耀东正待在夏继成的房间里,而夏继成睡眼朦胧地站在大家面前,佯装一副“不知情况”的模样。
待刑一处警员找到杨奎时,他与警车已被丢弃在树林里,表面并无致命伤,配枪还在,唯独脖子遭人扭断。王科达带着杨奎共事四年,知他身手远比常人要好,眼下突然遇害,而且随身名单丢失,仓库没有任何线索,等于夏继成洗清嫌疑,可王科达败走麦城。
重返上海途中,夏继成开车载着记者杰克、顾耀东以及赵志勇三人。途径那条绿荫小道,周围景象仍无变化,唯独顾耀东与来时已有不同,如今的他满心雀跃,总是坐在后面偷瞄夏继成,连同窗外的阳光,眼睛里带着光彩与炙热,还有无限崇拜。
福安弄里久违欢声笑语,顾耀东站在父母大姐身边,感受着他们的关心。事后沈青禾回到亭子屋,半夜溜进厨房拿药酒,正好和顾耀东撞个正面,俩人坐在晒台上聊天,今时不同往日,抛去许多疏离提防,聊天的内容也变为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