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登一战血流成河,为詹姆斯二世而战的苏格兰勇士的尸体几乎堆成了小山。他们将生命奉献给了信仰,却未能谱写辉煌。正如克莱尔所说的,克罗登沼泽将是高地文化的坟场。英军士兵打扫着战场,收缴起义军遗落在战场上的武器。他们都没注意到死人堆里,有一个人睁开了双眼。
杰米为查尔斯王子的事业几乎拼尽了最后的气力。现在他倒在死人堆里,天空落下的雪花掉在脸上,让他恢复了几分意识。将克莱尔送回1948年是个明智之举,心无牵挂的杰米已准备好慷慨赴死,迎接自己的宿命。在敌人的炮火和随后而来的肉搏战中,高地勇士丧失殆尽,只有拉里布洛克的人平安回家。在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知道结果的杰米绝不会允许自己领土上的战士白白牺牲,穆塔夫在送他们安全回去后,又回到克罗登与杰米并肩战斗。
战场上,杰米看到了乔纳森·兰德尔,乔纳森也同样看到了他。压在心底的宿怨同时迸发,二人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向对方砍去。此刻已没有王子复位和女王的荣耀,只有个人的仇怨。两人一直搏斗到战斗的尾声,都筋疲力尽几乎无法举起手中仅剩的短刀。
黑夜中,风雪刺激着杰米的神经。他推开倒在身上的乔纳森冰冷的尸体,仿佛看到克莱尔正从远处缓步走来,而耳边响起的却是鲁珀特的声音。鲁珀特冒着被英军发现的风险,将气若游丝的杰米拖离战场。琥珀蜻蜓从杰米的怀中掉了出来,也无人理会。也正是这枚遗落在战场上的琥珀,让两百二十年后的克莱尔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
杰米被鲁珀特带到了一处破败的农舍,里面还有其他十几名苏格兰战士。养伤期间,他仍惦记着穆塔夫的安危。可英军很快追来,屋内所有苏格兰人都被指控叛国罪,就地枪决。十几个人没人喊冤,没人求饶。他们被一一登记姓名,然后拉出屋外实行枪决。看着战友一个个走出门口,听着屋外传来的一次次枪响,重伤躺在地板上无法动弹杰米心中一次又一次的绞痛。等有行动能力的人被处决后,就轮到了受伤人员。杰米第一个坐起来要求行刑,但当他报出自己的全名后,本冷血无情的英军军官却扭头望向了他。
战争前夕,杰米曾抓到一名欲图行刺的英格兰年青军士约翰·格雷。当时克莱尔使诈套出军事情报,出于怜悯杰米也饶了他一命(详见第二季第9集)。一时的怜悯为杰米带来了回报,军官正是约翰·格雷的哥哥,格雷家族的荣誉之债必须偿还。为此,杰米没有被记入行刑名册,而是在军官亲信的安排下趁夜色被丢上一辆马车,送回到了珍妮和伊恩身边。
回到1948年的克莱尔和丈夫弗兰克搬到了美国波士顿,一起抚养即将出生的女儿布丽安娜。邻居米莉·尼尔森是个热情友善的家庭主妇,在克莱尔怀孕期间,她帮了不少忙。只是有时在聊起丈夫时,克莱尔总会想起杰米,为两百年前那场注定失败的战役暗自担心。自从回来后,她曾仔细翻阅了所有相关历史书籍,没有找到任何弗雷泽家族的记载,心中期望杰米没有上战场,而是平安的返回了拉里布洛克。
在这段时间的美国,女性仍处于低人一等的位置。虽然有部分学院开始招收女性,但很多位于高层的男性对此嗤之以鼻。陪同弗兰克参加哈佛学院的欢迎会时,院长杰克逊就不相信女性能成为医生。这也让要强的克莱尔下定决心进修医学知识,从护士成为一名医生。
此后的几个月里,克莱尔和弗兰克要慢慢适应美国的生活,尝试那些美国的食物和不太一样的生活方式。很多从英国传过来的传统都被美国人改得面目全非,弗兰克经常为此报怨,克莱尔反倒很喜欢美国这种推陈出新的方式,甚至还打算申请美国国籍。这样的差异始终交织在二人的生活中,在他们的貌合神离的生活中永远隔着一个杰米。克莱尔也知道很对不起无辜的弗兰克,可是对杰米的爱还有对乔纳森的恨,让她很难再次接近弗兰克。
弗兰克心里清楚克莱尔不可能忘却两百年前的那段感情。深夜无法入眠的弗兰克起身给居住在因弗内斯的雷金纳德·韦克菲尔德牧师写了封信,希望他能帮忙调查那个让克莱尔魂牵梦绕的詹姆斯·弗雷泽。牧师对高地历史颇有研究,可能会找到杰米的点滴记录。这件事弗兰克一直没有让克莱尔知道,直到二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