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这辈子,离经叛道,从不将世俗的礼法放在眼里,过得也是恣意快活,孟宛自愧不如。可是就是那份恣意快活,却是被伤了千百遍后,换来的超脱与放下。或许,流连于烟花柳巷的三娘,也想过要安安稳稳地度过此生吧。众人在郊外为三娘做了一块碑,当着三娘的碑,大家举杯起誓,定要打赢这场仗。
好好的刺绣大会,因为昨夜一场大火付之一炬,许多刺绣商户忍不住痛心疾首,可怜自己那些精心挑选运来的绣品。而李春风和刘薪也不忘火上浇油,开了一场说书大会,把那吴廉背靠何山,何以办得这刺绣大会说得一清二楚。黄娇娇顺着话茬,以刺绣商户的身份呼吁大家,冤有头债有主,这刺绣大会乃吴廉一首操办,出了事自然也是要找他的。众商户本就满肚子苦水,这下有人起头,自然是纷纷响应,往那烟雨绣楼而去。
面对大家的声讨,吴廉也不慌不忙,直言自己也是昨晚大火的受害者,若要找债主,自然是要去找文绣院。见吴廉想要祸水东引,撇清自己,黄娇娇急忙上前,责问这贼人为何专挑他烟雨绣楼烧毁,莫不是为了私人恩怨有意报复。而既然是私人恩怨,他吴廉自然要负起责任。商户们也破拐子破摔,威胁吴廉最好尽快做出答复,不然就向官府捅破他那些事情。吴廉无奈,只好承诺,七日之内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孟宛以茶代酒,感激娄明章的帮助。娄明章直言,自己此举也是为了保淮州安宁,职责所在无需感谢。孟宛随后又说,今日前来实是为了请罪。娄明章公务缠身,本就是打算回京述职,却因为自己而留在这淮州府。状告吴廉一事历经曲折,人证物证都难以求得,所以案件迟迟不得进展,还差点让吴廉高迁京城,入仕官场。娄明章劝慰她,审理案件本就复杂,更何况是一件七年前的旧案。可京城频频催促,娄明章也无法久留,只给孟宛十日的时间。
为了尽快找到新的人证,孟宛写了四封书信,让大家分开去寻信上之人。而田小玲,也在这四人之中。李春风没有接下孟宛递来的信件,因为这一次,他打算亲自起笔,劝说田小玲下山。启程之前,孟宛将所有事情告知徐之旸,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听闻了孟宛和如兰的遭遇,徐之旸心中痛惋。他紧握孟宛的手,劝说她放下过往,从此安心在这宅院中度过余生。孟宛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七年来第一次唤了他的名字。徐之旸眼眶红润,心中惊喜,可也只能远远望着孟宛的背影渐行渐远。
孟宛与刘薪来到十里巷,见到了蔺家哥哥。此时的蔺家哥哥,早已没了早日的风雅倜傥,只剩下岁月冲刷的痕迹。得知孟宛此行目的,蔺家哥哥回头望了一眼妻子,见妻子薇薇点头,他便转过身来郑重地答应了孟宛,七日之后前往堂上为如兰作证。
这边,吴廉也没有闲着。他威胁章榕儿,陪自己回了一趟章家,想要借助章家攀上京城的关系。章家主母本不愿意吴廉越爬越高,便百般推辞。可吴廉却早已下了决心,即便与自己的岳母撕破脸皮。他说出了当年之事,直言章榕儿新婚失贞,若不是自己当年没有揭穿,章家怕早已被口水淹没,哪里还有今日这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