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蓉是想要利用弘德道人推迟太子婚期一事,可她还没付诸于行动,结果苏容卿竟用弘德先发制人,仿佛每走一步都是预卜先知。李蓉和裴文宣仔细一想,怀疑苏容卿也是重生之人,那么他这一世必定会想方设法挽回苏家的悲剧。
然而裴文宣突然紧紧抱住,心中忐忑不安,虽然他有信心赢下现在的苏容卿,可若是陪伴李蓉十七年的苏容卿,他只觉得自己毫无胜算。李蓉感受到裴文宣的恐惧慌乱,安慰对方不要多想,如今苏容卿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故人,而她的心早已属于裴文宣。
第二天早上,苏容卿获悉李蓉入宫,命人给柔妃送信,交代她按计划行事,令她感叹苏家二公子足智多谋。李蓉早在上一世就知晓弘德身份,所以这次主要搜集证据及寻找人证,一刻都不敢耽搁就入宫面圣,检举弘德借道人之名行诸多伤天害理之事。
皇帝直接质问李蓉让弘德散播天灾谣言推迟太子婚期,并有柔妃带弘德来对质。为能取信于皇帝,弘德拿出一张写有公主与驸马八字的符纸,李蓉对此毫无所知,但见字迹确实出自裴文宣之手,便谎称是驸马外出游玩随意求来的符纸。
李蓉当场拆穿弘德本名王才善,曾是清水镇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后来与人发生口角,遂大打出手犯了命案,故而丢了妻儿老小流浪在外,再以在世真人的身份招摇撞骗数十年,最后才混进了清风观。紧接着王氏被李蓉带上大殿,王氏一眼认出弘德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相公,可见对方拒不相认,当即对他破口大骂。
看到这种情况,皇帝心下了然,命令将弘德关进大牢。柔妃赶忙撇清自己与弘德关系,声称对他并不了解,李蓉顺势提出把他带回督察司继续审问。待李蓉离开后,柔妃就拿着符纸做文章,向皇帝告密这张符纸乃三世姻缘符,足以见得驸马对公主用情至深。裴文宣出身寒族,本就是皇帝用来平衡世家的一把刀,可若他被李蓉操纵,索性就免其官权,安安心心当个驸马,否则养虎为患,以后再想铲除就非常困难。
反观李蓉将符纸带回公主府,裴文宣见状脸色大变,表示是有人模仿自己的字迹,再将此符真正含义告诉皇帝,加以引导,使他对公主驸马都有了猜忌。如此一来,裴文宣的官途就走到尽头,同样成为皇帝的眼中钉。
苏容卿这一步,走得太狠,釜底抽薪,彻底动了裴文宣的根基。李蓉思及皇帝可用之人不多,布棋至此,弃之可惜,如果裴文宣对李明表忠表得足够,尚有一线生机,所以她认为必要之时,两人立刻解除婚姻关系。
尽管李蓉一再强调和离是假,等未来事成再成亲,可裴文宣强烈反对,宁愿弃官回乡也不愿与李蓉分开,更是指责李蓉从未给自己应有的尊重,每次在抉择之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权势。因裴文宣这番话,李蓉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转身出门就让静兰包下花船,请来南风馆的伶人们喝酒作陪。
当天晚上,裴文宣得知此事,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回头抽了挂在旁边柱子上的剑,朝着屋中一顿胡乱挥砍,意外发现李蓉当初写给自己的信,一字一句全是对他的思念。意识到李蓉对自己的感情后,裴文宣提着剑夺门而出,直奔李蓉包下花船的码头。另一边,柔妃给皇帝熬了安神汤,太监主管专门检查一番,并无异样。
而在另一边,李蓉安排伶人们各司其职,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就算什么都不会也可以坐在旁边,等今夜公主包花船的消息传到宫里,裴文宣要是冷静下来,就会顺着由头去跟皇帝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便可敲定和离之事。
随后有伶人声称受人所托,要给李蓉表演戏法,怎知下一秒,崔玉郎就从箱子里钻出来。原来崔玉郎见公主包船,趁人不备混进伶人群中,为的是替好友陈厚照寻求公道。当初陈厚照在乡试中夺得魁首,为乡贡士子,本应进京参加春闱,不想当地乡绅萧平章勾结官府,夺去了他的名额,并让自己的儿子萧顺文成为乡贡。
也正因如此,陈厚照一路进京告状,期间险遭暗杀,可就算是到了京城,依然投门无路,没有官员肯受理这个案子。为能让李蓉答应查案,崔玉郎愿成公主府的入幕之宾,自荐枕席。话音刚落,裴文宣一脚将崔玉郎踹倒在地,拔剑相向,吓得崔玉郎躲在督察司侍卫后面。
还未等李蓉反应过来,裴文宣拽着她就往外走,登上另一艘小船。李蓉见船只很快来到湖域中心,四周空无一船,自成一个世界,内心微微慌乱,却又故作镇定,率先开口与裴文宣交谈。但是因为李蓉的态度,裴文宣直接强吻李蓉泄愤,更是将她压在船板上,直至李蓉将他一把推开,脖子出现了两道血痕。
听着李蓉的骂声,裴文宣一把抱住李蓉,向其倾诉心迹,承认自己有多么在意重视李蓉,才会一次又一次吃醋妒忌。这语气里无端生出的委屈,让李蓉有些眼酸,心底柔软了起来,同样表达对他的感情,二人依偎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