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辩论国际法 中岛良子被确诊
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监舍里的小川立夫猜测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威慑而已,如果真的要大开杀戒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旁边的福原启久趁机煽风点火,称此事不能就此罢休,小川立夫坚定地表示一切才刚刚开始。
次日早晨,管理所广播通知战犯马上去运动场集合出操。而福原则在宿舍鼓动大家不许出操,并堵着门不让战犯出监舍。刘猛欲将煽动闹事的福原带走,小川立夫认为福原已近六十,就这样被带走有失体面。王所长有力反驳,称自己只是照章办事,况且自己的父亲也是拄着拐杖的老人,当年被日本人杀害的时候并没有人考虑体面与否。说着便不再理会小川立夫,带走了福原。王忠再次要求所有战犯到操场集合,战犯依次走出,但小川立夫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他说自己腰有病,不能出操。王忠立即令刘副所长带他去医务室检查,看其是否真的病到不能出操,并给其两个选择,要么去出操,要么去医务室。小川立夫叹了一口气,只好站起来去医务室。杨医生为其检查完毕后,得知小川立夫的腰椎间盘突出确实有很长时间了,不宜出操。王所长要求给他好好治病,但小川立夫一直拒绝,他害怕在治病的时候被杀害。而另一边的中岛良子也不肯出操,金副所长让人带她去医务室检查看其是否真的发疯。医务室不能确诊,金副所长只好决定明天送中岛良子去沈阳大医院检查。
出操归来的战犯围着小川立夫,关切地问刚才有没有被为难。小川立夫只是问有没有桥本、福原和大岛龟三的消息,他们一致认为这三个人是回不来了,成了日本帝国的英雄。吉岗认为中国人对日本人怀恨在心,现在最好不要再刺激他们。而旁边的人立马反对自己不能接受战犯这个称呼,且作为一名军人,应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天皇没有下令终止战争,他们就应该斗争到底。
办公室里,管理所的三名负责人正在讨论关禁闭的战犯该如何处理。金副所长主张从轻发落,而刘猛则主张严惩。最后王所长调和了一下,禁闭要关,只是时间不会太长。监舍里的小川立夫正面向东南,也就是日本国的方向遥拜天皇,被金副所长撞见,但对此小川立夫并不承认。金副所长告诉他,为了治好他的病,所里已经联系了哈尔滨第一人民医院,并且请了最好的大夫。对此,小川立夫却并不领情,只说自己的腰是老毛病,不必治了。金副所长让其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便离开了,只让李芳菲带了中岛良子去沈阳看病。
王所长在办公室捧着一本厚厚的国际法一边读着,一边和金副所长讨论,这时候有人进来报告说小川立夫闹着非要见王所长。到办公室后,小川立夫表明自己想和毛泽东会谈,并要求尽快安排。对这个要求,王所长有点哭笑不得,回答说这个要求很新颖,需要认真研究一下。小川立夫自认为有这个资格会见毛泽东,还从兜里掏出一份抗议书,希望所长转交给联合国。王所长表示一定会尊重他们抗议的权力,把他们的抗议书一级一级的申报。正欲离开的小川立夫被金副所长叫住,表明自己想继续与其理论一下国际法。小川立夫就座后,金副所长拿着看完的抗议书与其理论。在这份抗议书中,小川立夫既没有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性,也没有承认自己是战犯的事实,反而一再要求要把自己送回日本国。金副所长援引国际法条列,为其理清战俘和战犯的区别,但小川立夫还是死不认罪。他又提出要以自己高级军官的身份请所里对福原将军、桥本和大岛龟三免于处罚,这个要求被直接驳回。随即,小川立夫倒打一耙说所里的人用枪顶着他们,威胁他们已经违反了管理条例,要求对他们严厉处罚,说完便离开了。王所长突然想出来对付他们的新点子——组织他们学习国际法。如果他们承认违反了条例就可以放出来,如果不承认,那就继续关禁闭。最后,还决定对刘猛拔枪的事情作出处理。
对刘猛的处罚结果就是给战犯道歉,刘猛对此强烈反对,王所长却执意要求他当着全体战犯的面做检讨。刘猛气的不行,王所长耐心地在旁开导,告诉他,现在不是比谁拔枪拔的快,而是要看谁摁得住枪。刘猛依然不肯当着战犯的面道歉,要求在全所大会上做检讨,王所长依然不同意。只说不能讨价还价,并喝令其出去,刘猛气急败坏地走了。
在医院检查的中岛良子被确诊为精神障碍,医生告知,很多人得这种病都是因为遭遇了重大挫折和变故,或者是亲人死亡等意外打击,加上自己的敏感,又没有及时调整心态,就会受刺激而发病。这种病人平时应该经常到户外进行活动,并且一定要与人多多接触,做点开心得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说完便令护士小张先给中岛良子打一针,自己再给她开点药。中岛良子瞪大了眼睛盯着护士手里的注射器,她想起以前在细菌部队做实验时候的情景,顿时浑身发抖。当护士举着注射器靠近她准备打针的时候,中岛良子突然大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往门外冲去。冲到楼梯口的时候,被随行的医护人员拦住又拖了回去。医生随即又判断出中岛良子还存在间歇性狂躁症,病情变得比之前复杂。她们这类病人对自己所关心的问题都比较敏感,同时也有很沉重的心理障碍。想要对症下药,除非找到病因。而寻找病因的方法,就是刺激敏感点,但也不能过分刺激。平时要多注意观察,多和病人谈心。不过中岛良子现在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应该可以得到控制。
管理所给战犯集合开会,以国际法对战犯的定义开头,会场的战犯瞬间沸腾,他们不想因为背上了战犯的身份而回不去日本,还只能等来死路一条。小川立夫整肃会场,站起来发言,称他们是为天皇效命,而天皇无罪,他们自然也无罪。王所长列出了小川立夫安邑县扫荡造惨案的事实,小川立夫则认为这是他的下属所干,与他无关。王所长厉声斥责,都是带兵打仗之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允许,手下也不会乱来,所以他责无旁贷。会场的战犯接二连三地站起来发问狡辩,王所长一一亲自作答。这场报告揭开了改造战犯思想和行为的大幕。随后,三个关禁闭的战犯被带了上来,福原第一个当场承认自己违反了管理条例,随后二人也认错,禁闭解除被带回。大岛龟三再次强调自己只是一个社会杂役,而且在战争期间,辛苦地为了中国人建立了皇道乐土,并没有伤害过中国人的性命,所以自己是战俘,要求被送回日本。王所长表示,他是不是社会杂役自己会调查清楚,但如果存在撒谎会罪加一等。随后,刘猛给福原道歉,王所长趁势强调规章制度每个人都必须遵守。训话结束后,战犯被带回监舍。
会后的三位负责人一致肯定大岛龟三在撒谎,所以现在的工作需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教育引导战犯认罪;另一方面所里要尽量提前掌握他们确凿的罪行。他们决定把大岛龟三列入第一个调查对象。回到监舍的大岛被众人围住,大次仁更是询问他有没有被穿紧身衣,还形容了一下自己当时当狱长时候给犯人打造的紧身衣。大岛否认了,众人觉得奇怪。继而纷纷称赞刚才在会上大岛的行为很勇敢,没有给帝国军人丢脸。而大岛则愈加亢奋地表示,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永远都不会做有失帝国颜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