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忠找到陆直,竟开口讲话,小时候,陆忠的确被浸坏了嗓子,但不久后痊愈,陆忠发现当哑巴是个不错的生存之道,别人不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便没有防备之心,陆忠干脆就继续把自己当个哑巴。将陆远暴的计划全盘托出后,对于陆忠的坦诚相见,陆直受宠若惊,但自己并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任凭发落。
陆忠表示,杀掉陆直是陆远暴的计划,并不是自己意愿,原来陆忠计划将陆直先带回去,然后找机会和陆直合作一个大买卖。
关于陆远暴的发家史,陆忠也全部告诉了陆直。几年前,他们一行人干的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陆远暴是头领,抢过的苦主从来不留活口,最后一次抢了一位告老还乡的官员,陆远暴准备收手,又不想把财产分给跟随的十几个弟兄,便趁众弟兄喝醉酒后,命陆忠将其全部灭口,做完这一切,陆远暴和陆忠带着大笔财产,到蠹县做了富商,也因此陆远暴曾被赵友仁嘲笑独门独户。
陆直一下子明白了陆忠的意思,询问杀掉陆远暴是否很难,陆忠表示难的是杀人不用刀子,夺财没有官司,最好的办法是让陆远暴死得毫无蹊跷,然后陆直作为养子,继承陆家财产。
回到蠹县后,陆直被安排住进了最简陋的房间,但已完全不放在心上,陈旺和张贵柳十七,因受过陆直的恩惠,都围绕在陆直身边,陆直干脆将计划告诉三人,杀掉陆远暴,平分家产。四人当下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陆直带着张贵,首先找到王夫子,拿出了王夫子埋在院子里乔狗儿的头骨,王夫子知道瞒不过,交代了杀害乔狗儿的经过。
乔狗儿偷了自己一支笔,本来不是大事,王夫子发现时,训斥几句,让乔狗儿还了笔,此事本就结束了,但乔狗儿想将笔送给小宝子,便要求王夫子痛打自己一顿,然后不要追回笔,王夫子并不知道乔狗儿的用意,还以为乔狗儿爱沾小便宜,便讽刺乔狗儿没有爹娘管教,这就戳痛了在青楼长大的孩子,乔狗儿开始还击,两人扭打起来,王夫子用戒尺猛敲乔狗儿头部,过了一会发现乔狗儿不再动弹,方才知道自己失了手,乔狗儿脖子上有戒尺的痕迹,为了使自己摆脱嫌疑,王夫子干脆将头砍下,埋在院子里。
这件事情成为陆直要挟的把柄,王夫子最在乎声誉,表示只要陆直不告发,让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
早在陆直被陆远暴奚落之前,就把程致逸小偷小摸的名单交给了陈旺,本意让陈旺拿着名单,威胁程致逸散些钱财帮忙还赌债,但恰好陈旺那段时间不缺钱,就特意留了一手,让程致逸在名单上签了名,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陈旺找到程致逸,又授意给陆远暴开了一些药,致使陆远暴身体每况日下,这些筹码还不够,陈旺又找到程致逸,要求程致逸把女儿许配给自己,程致逸行医世家,眼里根本瞧不上陈旺这样的下人,两人商量一番没有谈拢,陈旺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冷无疾站在门口。
冷无疾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但并没有过多询问,程致逸猜想冷无疾必定掌握了自己的罪行,若陈旺再添油加醋,自己再难翻身了,于是便无奈写下了陈旺与女儿的婚约。
陆忠得知后,责备陆直大意,本不该让冷无疾有所听闻,眼下已成事实,只能继续演下去。
偷盗名单和一纸婚约,陆直已经完全捉住了程致逸的命脉,便让程致逸给陆远暴加重药量,抓药时药房都留有药方,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程致逸特意开了两张药方,一张给陈旺,一张给陆远暴,单独给其中一人服用都起治疗作用,倘若把两副药合起来,就起相反作用。
王夫子在陆直的要挟下,模仿陆远暴字迹写下遗书,程致逸把药方交给陆忠,陆直四个结拜兄弟便不再往来,只等着陆远暴断气的一天,几人平分财产。
陆直依旧在陆家做苦力,有一天正在大门口清扫时,一辆马车忽然停在门口,下来一位中年男子,自称是陆远暴胞弟陆近信,说话间从马车上喊下儿子陆不忧,示意已经来到大伯家,陆直看到眼前两人,直接惊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