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几日,华浅的身体好了不少,便赶紧前往仲氏园向长公主请安。出门的时候,华戎舟拦下华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镯子。这个镯子是华戎舟亲手所制,表面上看着是一只普通的镯子,可里面却暗藏机关。华浅把玩着这个神奇的镯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一进仲氏园,华浅就迎面撞见了仲溪午。仲溪午本是想着和华浅道歉,承诺自己日后再不随意揣测她。可不知怎的,话说出口竟变了一个味儿,把华浅气得不轻。长公主见华浅进来,握着她的手说了许多体己话。天色渐晚,华浅便起身告辞。见华浅出门,仲溪午也赶紧请辞,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华浅不愿意搭理她,走得十分匆忙。仲溪午无奈,只好上前拦住华浅。华浅几乎暴跳如雷,狠狠甩开仲溪午的手,指责他逾越。仲溪午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失态,忙将仆人支开。仲溪午还想为刚刚的口不择言道歉,可华浅却根本不愿意听他的解释,甚至十分惧怕和他待在一起,不惜跪下请求他注意规矩。见华浅这般模样,仲溪午眼里满是失落,悻悻然离开了。
得知华浅自请和离,华家父母自然要把华浅叫回家问个究竟。华浅自知早会有这一日,便镇定自若回了家。从华浅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后,华文昂有些愠恼,指责华浅太过胡闹。华母赶忙出来打圆场,柔声细语劝说华浅再三考虑。唯有华深,主动站起来支持华浅和离。
事到如今,华浅也不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表达自己的想法。她表示自己从未琢磨透父亲的想法,只能猜想父亲想要的,定然只是都管一职。而她自己,对于父亲而言,只有仲家大娘子这一个价值。听到华浅这番话,华文昂忍不住笑出了声,想当初,可是华浅自己寻死觅活地要嫁进仲家的。华浅也十分坦然地承认,当初是她自己想要嫁进仲宅的,为此,还不惜假装仲夜阑心上人的身份,下药设计他。可是父亲却对自己的这些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知对错而从不论是非。想到这里,华浅忍不住冷笑,或许父亲从来就不在意自己,而只在意能不能坐稳都管之位。
华文昂同意怒不可遏,指责华浅不理解自己,若不是自己一心要成为都管,华浅哪里会有今日。华浅也站了起来,直言自己只是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若父亲真的是为了华家,那便辞任,一家人就开一家小香铺,平平安安、衣食无忧度过后半生。华文昂哪里会认可华浅的这番话,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权势,才能守护住着偌大的华家。
华浅知晓说服不了父亲,只好放下狠话,直言若父亲再执迷不悟,华家很快就会大祸临头。华文昂气得火冒三丈,狠狠打了华浅一巴掌,将她活活赶了出去。华深追了上去,让华浅好好去和父亲道歉。华浅语重心长地劝说华深,做个自由的普通人。可是对于华深而言,他过惯了现在锦衣玉食、呼风唤雨的生活,也习惯了华文昂的庇护,怎会甘心做一个普通人。华浅突然明白了什么,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望向华家的门匾,发出一声冷笑。
三日后,便是品香宴,各地的主管、与仲家合作多年的伍家等药材原料商都会赶往仲氏园。而借着这个机会,华浅终于再次见到了伍朔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