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玩累睡着后,许东阳想起孔先生的良苦用心还是犹豫着上了楼,踌躇半天也没有敲门。李文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十分失落地关灯入睡,孔先生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李奇还忙着应酬,酒都快喝吐了。次日一早,陈小鹃一醒来就见李奇在给许一诺梳辫子,李文嘉和许东阳都说周末有事,李奇只能把孩子接过来了。看着许一诺可爱的样子,李奇突然说想有个孩子,陈小鹃顿时连饭都吃不下了。李奇连忙追着她上了楼,陈小鹃一把把检查报告甩在李奇身上,哭着说自己不容易怀孕。李奇连忙安慰她,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保持好心情才最重要。
来到医院病房前,许东阳和李文嘉一改别扭的态度牵起了手,没想到被后面的孔先生尽收眼底。孔先生检查一切正常,可他不愿意出院,说想办的事情还没办成。二人还没和好,孔先生就让他们一起去拆迁办办老洋房的事情,许东阳这才明白演砸了。路上,许东阳好不容易开口想和李文嘉谈谈,被李奇的电话打断了,今天他们约了魏总。许东阳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接着说,结果李奇又打电话催他回来。李文嘉见他实在有事,只能先送许东阳回公司。魏总已经走了,李奇抱怨许东阳整天忙活家里的事情没出息,许东阳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这话掐起他的脖子。
李文嘉去开会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踢出这个项目了。吃午饭时,身旁的实习生因为压力大抹着眼泪,说不想就这样离开上海。李文嘉想到了刚刚来上海的自己,她好不容易来到上海有了这份工作拼到了总监的位置,结果因为家里的事情被降级,所以李文嘉现在也只有一个念想,就是留下来。上海这座城市,打拼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想要留下来。实习生被她的话安慰到了,李文嘉心里却满是惆怅。
晚上,李文嘉还在忙工作,许一诺在旁边自娱自乐声音有些吵。李文嘉努力让她安静下来,许一诺却吵着说要爸爸,李文嘉只能哄她,说把书念完许东阳就回来了。许一诺一个人玩儿没意思,又闹着要李文嘉陪自己玩,还把桌上的水杯打翻弄坏了电脑,李文嘉忍不住发脾气,她工作赚钱不容易,许一诺哭着要爸爸,可爸爸在哪儿呢!许东阳和李奇打了一架回家就看见了这一幕,许一诺连忙和许东阳告状。许东阳不满意李文嘉给孩子发火,可他根本没资格数落李文嘉,许一诺天天喊爸爸,许东阳反而一甩手走了。许东阳因为许母走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他也走了李文嘉的世界清净了,又开始折磨孩子了。李文嘉听到这话十分寒心,他们已经不是小孩了,出事了不是喝酒撒酒疯能解决的,许东阳根本不懂怎么做一个丈夫做一个父亲。
李文嘉去了老洋房发现没带钥匙,孔先生仿佛在看着一样发消息说钥匙在地垫下面,让她进屋等自己。其实孔先生也不想干涉他们夫妻的事情,就是希望他们以后别后悔。孔先生语重心长地和她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十六铺码头是上海最豪华的码头,他和小伙伴很喜欢去那里玩。孔先生和萨瑞,也是在那个码头遇见的。二战时期,德国纳粹迫害犹太人,很多国家不敢接受犹太人,只有我们国家接受了这些犹太人,萨瑞和她一家就在其中。当时他们就住在这座老洋房里,孔先生和萨瑞朝夕相处,一起长大,但二战结束后犹太人就回国了,十六铺码头是他们最后见面的地方。
那是1949年,萨瑞和父母上了回国的船,离开前她把手里的箱子交给了孔先生,恋恋不舍地拥抱、告别。箱子里是一台照相机,孔先生日日夜夜都带在身边。送走萨瑞后,全家要离开上海去美国,孔先生对老洋房恋恋不舍,这里有他和萨瑞的所有记忆。第二天到了码头孔先生才知道,要去美国的只有他的父亲和几个哥哥,而他是庶子,父亲想带他走,给了个理由叫他看守这份家业。
世事无常,三十多岁的时候孔先生被赶出这座老洋房,回来时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一生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妻子儿女,所以视老洋房为他一生的缩影,拆了他就没有任何念想了。李文嘉听完这些很有感触,问孔先生后来萨瑞有没有消息。孔先生给她看了他们分别后的通信往来,他们只联系了七八年,这些信和地址是孔先生唯一知道的消息了。孔先生希望李文嘉和许东阳帮忙找一找萨瑞,李文嘉连忙答应,但是明天一早,孔先生得跟自己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