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秋捺钵,萧燕燕担心耶律贤的身子,让他留在宫中休养。耶律贤表示自己是契丹的男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马背上,死在天地之中,而此次秋捺钵很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出巡。耶律贤坚持秋捺钵,是知道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会效仿黑山之变和祥古山之变,要给文殊奴扫清障碍,不想再看到骨肉相残之苦,祸起萧墙之痛。喜隐的谋逆之心从未断过,耶律贤希望诸位大臣部署周全。
萧燕燕准备带上乌骨里一起出行,主要是不放心喜隐,担心乌骨里被利用闯下大祸,对乌骨里不利。萧胡辇答应由她带乌骨里一起出发,萧燕燕盼着姐妹三人一生一世都是好姐妹。乌骨里却认为萧燕燕没那么好心,萧胡辇提起她们姐妹的婚姻都不遂,喜隐虽不断作乱,但她们夫妻到底总是和睦的。乌骨里答应听萧胡辇的,留礼寿听到他们的谈话,感觉特别不屑。
乌骨里劝留礼寿随她一起去焦山,留礼寿要留在上京,并豪言马上要成为令母亲骄傲的人。看着乌骨里的马车远去,留礼寿安排撒懒召集人手,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这次留在上京守城的是耶律斜轸,平时吊儿郎当,根本不足为惧。
留礼寿的一举一动全在耶律斜轸的掌握中,远在焦山的耶律贤闻讯气愤,自己刚离开,父子二人就迫不及地地要造反。耶律贤不能再容忍喜隐,萧燕燕求情,耶律贤知道萧燕燕求情是为了乌骨里,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萧燕燕和文殊奴。萧燕燕心急如焚找到萧胡辇,留礼寿在上京谋反,耶律贤大怒,现在已经抓了喜隐,让萧胡辇护送乌骨里回京劝降留礼寿。
此时,上京。留礼寿带兵谋反,想要围困宫门,却没想到反被耶律斜轸的人马团团包围,劝说他赶紧下马投降,否则他们李胡一支的血脉今日必定葬送于此。留礼寿不听劝,还下令跟他们拼了。耶律斜轸下令放箭逼留礼寿下马,萧燕燕有旨留留礼寿性命。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喜隐看到留礼寿中箭,挣脱束缚拼命厮杀要救留礼寿,为护留礼寿身中数箭。乌骨里赶来,亲眼看到自己夫君和儿子的惨状,悲痛不已。
临死前,喜隐自责是他的野心害了乌骨里和留礼寿。这一生,喜隐答应乌骨里的事情从来没有实现过,但请乌骨里答应自己要珍重,好好活下去。乌骨里还年轻,就忘了他和留礼寿,再嫁人生子,好好生活下去。喜隐还记得初见那日,乌骨里戴着那对耳环,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跳舞的样子多美。说完这些,喜隐也离去,乌骨里哭得撕心裂肺。
耶律贤时日无多,宣梁王文殊奴为皇帝登基继位,将来就是大辽之主,教导他刻骨铭心的两件事: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韩德让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希望文殊奴尊重韩德让像尊重自己一样,以诚相待,绝不可辜负半分,他相信文殊奴一定能成为一代圣君。
耶律贤紧紧牵住萧燕燕的手,安慰她不哭了。当年耶律贤为了一己私欲强行把萧燕燕留在身边,辜负他们,但他们从来没有辜负他。韩德让早就放下,以后他会尽心辅佐少主和萧燕燕。耶律隆绪年幼,萧燕燕又新寡,将来定会面临一系列的困难,耶律贤将萧燕燕和孩子托付于韩德让。耶律贤此生亏欠萧燕燕的太多,希望她此后能一切从心。耶律贤将萧燕燕的手放在韩德让手中,就这样永远地去了。
乾亨四年,辽景宗耶律贤病死于云州焦山,终年三十五岁。同年,梁王耶律隆绪即位,改元统和,庙号辽圣宗。韩匡嗣也油尽灯枯,交代夫人等韩德让回府后再告知,而他遭逢明君,此生追随无怨无悔,仍愿与耶律贤归途相伴。
耶律休哥宣读耶律贤遗诏,梁王即帝位,萧燕燕辅政。蜀王不服,大辽从未有过年幼帝王,都是由年长的亲王继位,皇帝之位应该交给有能力的人,梁王太小做不了这个位置。萧燕燕问其他诸亲王还有谁不服,诸亲王不言。此时韩德让领兵前来,跪地叩拜新君登基。大臣们纷纷跪地叩拜,那些不服气的大臣只得就此作罢。
萧燕燕与韩德让商议政事,她担心南朝君主会有异动。韩德让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外忧而是内患。此时韩德让听闻父亲归天的消息,内心悲痛。萧燕燕感慨韩匡嗣和耶律贤君臣同归,韩匡嗣对大行皇帝的忠诚无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