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钢琴老师被下药谋杀 左漫向木夏详述当年旧案
秦左漫在走廊里给谭佑通电话时,无意中发现医护人员推了一位病人进病房,而那位昏迷不醒的病人正是教过自己的郦曼筠老师,便上前向她的丈夫了解了下情况。从郦曼筠丈夫邵韵口中得知,郦曼筠是药物过敏引起的休克,而她对头孢过敏,是肯定不会自己主动吃那个药的,可是当邵韵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昏倒在反锁的教室里。秦左漫斟酌了一下词句,询问邵韵,郦曼筠有没有可能是想要自杀,邵韵立刻否认,称郦曼筠刚刚被任命为领队老师,还要带着学生出国参加舒曼国际音乐大赛,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念头。
根据邵韵所说的情况,这又是一起密室谋杀案,秦左漫立刻通知谭佑,带人对现场进行了勘查。经过对案发教室的勘验,发现了一只甜品包装袋,和一副真丝手套,据学生们说,郦曼筠有很严重的洁癖,自从到这个学校任教以来,常年带着一副真丝手套。秦左漫闻言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当年和郦曼筠学琴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个习惯。
秦左漫再次去看望郦曼筠时,从邵韵的口中得知,好多年前,她的手指受了伤,后来就一直带着手套。通过郦曼筠的手部x光照片,秦左漫发现,郦曼筠的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完全性肌腱断裂。
经过进一步深入调查,秦左漫竟然发现,那个导致郦曼筠手指受伤,不得不遗憾退出琴坛的人,竟然是她的丈夫邵韵,而案发那天,邵韵去甜品店给郦曼筠买了她爱吃的甜品后,还在旁边的药店买了头孢类消炎药。
案情进展到现在,邵韵被列为了头号嫌疑人,但他在审讯时却表现得很镇定,称自己只是因为上火,才去药店买了头孢服用,至于郦曼筠的手指,是因为八年前她要出国深造,自己担心她一去不回,不想让她去,与她起了争执,不小心用水果刀将她的手指肌腱划伤的。
现场手套上的痕迹检测,暂时支持了邵韵的供词,因为甜品碎屑被发现在手套外面的指腹处,头孢则被发现在了手套内面,这说明,邵韵送给郦曼筠的甜品,她是戴着手套吃的,而头孢,则是脱下手套接触到的。木夏据此分析,那个能让郦曼筠脱下手套相见的人,一定是被她完全信任的人,此人是案情突破的关键。谭佑闻言,想起邵韵说过一嘴,郦曼筠背叛了他,于是便让人恢复了郦曼筠的手机记录,想要在其中找到一点线索,结果在被删掉的短信中发现了许多热情洋溢的情诗,不过看样子,是在收到后,就被立马删除了的。
这些情诗的发送者,是郦曼筠的学生贺炜,他承认自己发了那些情诗,但表示郦曼筠并未接受自己的爱意,还说自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自己察觉出她另外有了心爱的人,就停止了追求,还祝她幸福。
通过对郦曼筠手机通信记录的仔细研究,木夏发现,每次贺炜前脚发来情诗,后脚邵韵就会打来十几通电话,由此看来,邵韵对郦曼筠的手机进行了监控,只要有人向她表白,邵韵就会失控。但奇怪的是,在一个月前,郦曼筠再次被邵韵电话轰炸后,接连有一个与相同号码的电话通讯的记录,第二天她就向法院提出了离婚,当然,最后因为邵韵当庭痛哭流涕地下跪挽回后,她就撤了诉,而且此后她的手机一直很安静,没有接到什么电话和短信了。
秦左漫推测,新的表白者一定是不再经过手机与郦曼筠联系,而是改为了直接见面,于是他们找到了监听过郦曼筠手机的邵韵,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结果从他保留的监听郦曼筠手机的录音中,秦左漫发现了一件令人惊奇的事——郦曼筠竟然向一位演奏阿贝格变奏曲的神秘人主动表白!谭佑经过对那天郦曼筠的行踪调查,发现当天下午,郦曼筠一直在琴房里对学生进行一对一的授课,他还找来了当天的学生名单,可名单里面,却都是女生。
木夏从阿贝格变奏曲的由来推断出,郦曼筠的那番话,或许并非普通意义上的表白,她的口气听起来更像是单方面的诉说,而那个人,要么和她很亲密,要么就是有矛盾。从这个角度入手,秦左漫和木夏、谭佑再次去了学校,找到了当日那些学生中和郦曼筠有矛盾的学生顾影了解情况。顾影开始不想承认,后来听了郦曼筠的那段表白录音后,很痛快地承认,就是自己做的,但秦左漫却看出,她在说谎,因为她的神情、表现,和自己当年为了包庇岳琪而撒谎时一模一样。
那首阿贝格变奏曲本身就不好弹,而录音中的人竟将之弹奏得完美流畅,找不到一丝破绽,几乎接近大师级水平,这可不是手指受伤的郦曼筠能做的到的。为了找出那个真正的演奏者,木夏让学校以临时考试为名,组织学生们挨个进行了弹奏,结果,将阿贝格变奏曲弹得最好的,是一名叫做刘佳明的学生。秦左漫想要去讯问刘佳明,却被木夏阻止了,他拿出上学期比赛的成绩单让秦左漫看,秦左漫发现,上学期成绩排名第一的白清,这次考试只得了六十一分,比上次足足下降了三十五分之多,这说明,她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水平。
在查看学校录像的时候,木夏发现,有一帧学校食堂的监控画面,记录下了郦曼筠和白清共同进餐的情形,而据传一向患有洁癖的郦曼筠,竟然很自然地伸手拿过白清的水杯喝水,这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密切。
白清是个性格孤僻,不太喜欢与人交往的沉默女生,秦左漫找到她后,直接放了那段录音,白清明显有些惊慌,很快就坦承了,郦曼筠对自己的天赋很是欣赏,对自己也多加培养,只是慢慢的,她发现郦曼筠对自己似乎怀了一份超强控制欲望的情感,她让自己感到了害怕,让自己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被她捏在了手心里,随意左右着。至于那些头孢,却不是自己下的,因为自己心中对郦曼筠还怀着感激,根本不会去伤害她,而且那天上课的时候,她根本没有碰过自己任何的东西。
见白清神情激动而又无措,看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秦左漫便终止了这场谈话。一直在一边默默听着的木夏冷静地对秦左漫说,白清的个性很容易被刺激,在应激状态下就会做出矫枉过正和非理性的举动,从而露出马脚,那欲盖弥彰的六十一分就是很好的明证,而她刚才已经刺激到了她,接下来,她一定会有所反应,只要静待事态发展便好。
果然不出木夏所料,当天晚上,白清便上上下下从寝室里清理出许多东西,统统扔进了垃圾桶,秦左漫接到于一彪的电话,得知白清已经定了前往柏林的机票,她担心动作慢了就会放跑白清,便半哄半吓地让谭佑将白清扔掉的东西全都收拾回了警队。
经过一一检查,谭佑在那堆被扔掉的东西里面,发现一瓶空了的护手霜,而它的生产日期才只有短短半个月前。半个月用完一瓶护手霜,这速度实在太惊人,谭佑便将其拿去化验,结果在里面发现了头孢的药物成分残留。白清见了这一切,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表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因为每次弹奏完,郦曼筠都要亲吻自己的手,说那是她的,自己不知道要怎么结束那种畸形的关系,所以就在护手霜中掺入了头孢。
秦左漫闻言,心情沉重地对白清说,郦曼筠亲吻的不是她的手,而是自己的过去,因为从前郦曼筠每次完成精彩的演出后,都会亲吻自己的手,感谢上天赐予自己的这份天赋。
案情到此本来已经大白,但木夏仔细分析推断后却觉得,顾影的嫌疑又倏然变大了,他让谭佑去调查一下顾影最近几天在做什么,谭佑在学校监控里发现了一个反常情况:本来在校外租房居住的顾影,这两天回了寝室,于是便将她请到了警队。
经过审讯,顾在听到白清已经认罪后,终于崩溃了,当即不顾一切地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原来,顾影和白清本是一对好朋友,好到连她皱一下眉头,白清就会知道她想什么的铁杆闺蜜,可是慢慢的,白清被郦曼筠画出的未来前途大饼给收买了,对她从仰慕渐渐变成了依附,顾影不能接受白清脱离自己,便在送她的护手霜中加入了头孢,打算把白清从“歧路”上拉回来。秦左漫听了她的这番供述,觉得十分气愤,当场指责道,友情绝不是占有和控制,不要用爱做借口,伤害最亲近的人,顾影闻言愧悔地低下了头。
结案后,秦左漫来到了学校的琴房,坐在钢琴前,弹起了当年和岳琪一起弹过的莫扎特K448,木夏也来到了琴房,与她一同弹奏。一曲终了,秦左漫叹了口气,终于对木夏说出了当年游轮爆炸案发生前,岳琪给自己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的内容,称岳琪祝福了自己生日快乐,口气轻松地表示自己可能回不来了,问自己还记得两人一起弹的那首曲子吗,真想再和自己弹一次,并再次表示,一定要再弹一次。
秦左漫从岳琪的话里听出,当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了,甚至岳琪让自己陪她去英国,可能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就是为了要去见那个她要去见的人,所以她不相信,那只是英国警方所说,一场偶然遇上的自杀式爆炸袭击。这么多年来,秦左漫一直在寻找真相,她曾在岳琪的钢琴中、琴谱里仔细寻找线索,但都没有结果,她发誓,不管对手是谁,自己一定会查出真相,她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信赖询问木夏,是不是会帮助自己,木夏望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