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秋,一伙国民党溃兵且战且退,逃到了滇西南的小城禅达。他们中,有北平人孟凡了、上海人阿译、东北大兵迷龙;还有要麻、豆饼、蛇屁股、康丫、兽医郝大叔和湖南人不辣……这群操着东西南北不同方言的士兵们在一所破败的收容所里瘫着、饿着、病着,哀嚎着,每天想着的就是吃顿饱饭。阿译是他们中唯一的军官,一个少校。
可他却是个从未打过仗的军人。只有阿译,还企图收拾起残局,让这些溃兵相信自己还是军人。但阿译的努力被一顿猪肉白菜炖粉条的想像彻底毁掉了。饥饿的士兵们横扫了禅达,用一切手段搞来了原料,准备在极度挨饿之后饕餮一把。孟凡了也自告奋勇地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跑到东门市场,他一咬牙偷拿了一个老乡的粉条,可却差点被追上来的人围住,打跛另一条腿。
腿上的伤让孟凡了晕倒在了街上,幸得一个叫陈小醉的四川女子把他拖回了家。陈小醉为孟凡了擦洗着伤口,她说他哥哥是川军团的,她是千里迢迢来找哥哥的。小醉听孟凡了说伤兵们需要磺胺,就自告奋勇地拿出零钱要去街上买。孟凡了知道川军团早已全军覆没,要麻是那个团仅存的残渣。孟凡了知道自己很难面对陈小醉,他挣扎着迅速逃离了小醉的院子。临走时,耐不住饥饿的诱惑,孟凡了把钱罐子里剩下的几个零镚倒进自己口袋里,并顺手抄下了梁上挂着的一捆红笤粉。溃兵们脑子里只有猪肉炖粉条,他们已经不再会想起什么。可是有人却想起了他们。一辆美式吉普车开进了收容站,车上走下来军容仪整的团长虞啸卿。
虞啸卿说,上峰要给他一个团的兵力,他不想要。因为他要组织自己的团队。他要英勇善战的川军团重新复活。美式的机枪可以给你们、美式的火炮可以给你们、美式的坦克也可以给你们,只要溃兵们愿意成为他的团。成了他的团,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就可以发军饷。最重要的,就可以有鬼子可杀!有鬼子可杀?大兵们的心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