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民谣之父”胡德夫对生命与大地的赞颂沿着山的棱线、海岸的轮廓、湿热的气候,是土地,才能孕育出这样的旋律:盘旋在天空的苍鹰、满山月桃花与飞舞的蝴蝶、潺潺的溪流在歌唱……
20多首精彩曲目,包含流传千年的古谣及胡德夫的个人创作,每一首都是对人世美丽与悲哀的咏叹,对生命和天地恩赐的感谢。此刻,让我们闭上双眼,跟着千古流传的曲调旋律呼吸,与大地同息脉动。
多年前,《康熙来了》在中国台湾最火的时候,娱乐明星们争破头皮上通告,只为了能在这档最具话题度的节目中亮相。
而蔡康永却在这时邀请了一位和节目风格反差极大的嘉宾上节目:“我唯一一次用特权做了不适合《康熙来了》的事情,就是邀请了原住民歌手胡德夫。”
在为胡德夫《匆匆》专辑做序言推荐时,蔡康永又一次写道了他对于这位音乐人的敬仰:“这几年我见闻了这么多人,结果当我再次听见胡德夫,还是像初次听见时那么感动。”
《匆匆》不是一张最新创作集,它收录了胡德夫在过去30年问陆续唱过的12首歌,其中大多已是流行音乐研究者收藏的经典。专辑并非在专业的录音棚里完成,而是在胡德夫早年就读的淡江中学的小教堂里录制的,惟一的伴奏乐器是40年前那架断了两根弦的老钢琴。录制共花了两天时间,其间,胡德夫和朋友们时不时地谈笑,看着窗外的日影移动,很多废弃的母带里夹杂有蝉声。对于一张歌迷等待了30年的唱片来说,这样的录制过程多少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这位影响了罗大佑、叶佳修、梁弘志、施孝荣、吴楚楚的“台湾原住民民谣之父”虽然登台超过30年,但在《匆匆》之前发行过的歌曲只有8首。因此《匆匆》发行时,在台湾曾经引起一阵热烈的讨论。
当30年后胡德夫终于带着一张唱片和他的原住民歌唱团队来到大众面前的时候,人们确信胡德夫依然挺立,台湾的“野生音乐”依然挺立。
先来看看音乐圈。1950年,胡德夫在中国台湾台东的卑南部落出生,作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胡德夫与杨弦、李双泽共同发起了民歌运动,掀起了华语音乐的创作热潮。有人说,正是因为胡德夫,启蒙了整个华语流行乐坛。
李宗盛将他视为台湾流行乐的重要起点:“胡德夫的创作与歌声,是台湾流行音乐的一个重要开始,直到现在,他都具有令人灵动的爆发力。”
伍佰说,胡德夫创造出了触及灵魂的音乐境界:“他发明了一种属于自己的Jazz, 这个境界比Blues还高,因为它让我看见所谓‘灵魂解放’这个东西。”
陈绮贞也说,能够在胡德夫的音乐中,听到那个内心深处久违的自己:“突然想坐下来,看书,喝自己泡的红茶。不用刻意让出耳朵,就被这个音乐交换了那个好久不见,不给人压迫感,安静的我。”
不仅对于音乐届影响深远,作为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台湾文化界的亲历者,胡德夫的名字,也成为了宝岛文艺界一个标志性的存在。
龙应台曾在书中写道:“胡德夫,他是一位原住民,唱歌写歌的,长得像流浪汉,唱得像吟游诗人,他是台湾文化史的一个标志。当所有的人都在学唱美国人唱的歌时,他开始和几个朋友谱自己的歌,写自己的词,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个‘自己’,指的是他脚踩的土地,他熟悉的人,他信仰的东西,他习惯的语言。”
蒋勋甚至直接盛赞,胡德夫是台湾最美的声音:“他的歌是台湾最美丽的声音,他深沉丰厚的声音,使我想起东部耸峻的高山,使我想起澎湃广阔的海洋。”
每每在城市中走得疲惫了,总让我想起这一个细节,也总想脱掉皮鞋,踩进绵软踏实的泥土里,感受盘旋在天空的苍鹰、满山的桃花、飞舞的蝴蝶、潺潺的溪流……即便坐在北京的剧院中,闭上眼睛,伴着胡德夫的音乐,便立刻嗅到了芬芳的泥土,触到了宝岛海岸线温热的气流,也踏踏实实地,真切感受到了脚下的土地。
虽然早已经是传奇人物,胡德夫却一直都不是个复杂的人。对人,他从不设防、毫无城府。对事,他单纯对待、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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