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妙龄女子,屈身嫁予枯树皮三寸钉,每天专事家务,天天早起轧面蒸炊饼,烧得一手好菜,做得一手好针指。到了阳谷县几个月了连消息最灵通的王干娘都“只见过几次面儿”,宅在家中安心服侍丈夫,还没有熬成黄脸婆,美丽自信。生活审美上经久承受着矮穷搓的折磨,武大又胆小怕事过于本分给不了什么好日子过,这样情况下看到英俊高大威猛的打虎英雄,相形之下,谁人不会一见倾心?正值青春,雪夜炉火,寡女孤男,愁肠闷酒,醉起来有越轨之举动,在情在理,不难理解。难理解的是武松全然不懂关心体贴嫂嫂。把喝醉了的嫂嫂好言劝服,在我看来并非很困难的事情,也是为人兄弟的应有之举,他却断然直斥,毫不顾先前缝衣做饭的情分,更没顾念多年来她对武大的恩情。对比起后来对孙二娘,武松对这个嫂嫂实在过于苛刻。或者说,若非武二自己心中有鬼,投射于金莲身上,金莲的服侍照顾实在无可挑剔。
就是那个晚上,潘金莲心中多年苦楚如决堤般崩溃。多年的尽心服侍,换来的却是备受质疑的眼光(嫁了这些年就根本没勾搭过汉子连街都不怎么上,为何偏偏只是在武松回来以后才被王婆说动,委身西门大官人?)。后面的不羁放荡,一来是外力所逼,更是多年积怨的爆发。一代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落下个“天下第一淫妇”之恶名。惜哉,惜哉。
收藏来源:影乐酷 再见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