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的片长只有31分钟,它被称为“北电最牛学生作品”,却在展映之后因为“技术原因”尘封21年,直到近日才在网上公开片源。同时,它是徐峥的第一部电影,也是程耳导演的处女作。在这部片子里面,徐峥无片酬出演。
电影《犯罪分子》是北京电影学院1999届毕业生联合作业,由徐峥和黄奕担任主演。这部电影的导演是程耳,也许你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你肯定听说过,那部由葛优、章子怡、杜淳主演,集结了半个娱乐圈大咖的《罗曼蒂克消亡史》。
而且,新电影《不浪漫》的主演是著名导演贾樟柯,你要知道,名导都愿意主演他的戏份,可见这个导演的才华。
这部电影在文章的开头就说过因为“技术原因”,没有办法上映,这个“技术原因”和现在的所谓的“技术原因”不同,它是真的因为“胶转磁技术”没人弄,这个技术原因才失传的,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在江湖上流传着关于它的传说。
20多年来,这部电影一直被当做范片,供学弟学妹学习研究。很多业内的专业人士看过这部短片之后,对它的评价是“牛”,纷纷表示:这不像是一部学生的作品。
那么,这部只有30分钟的电影,为什么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呢?它到底讲了什么?
《犯罪分子》取景地在90年代的上海街头,采用35mm胶片拍摄,整部片子都是用上海话,1999年的上海,路牌是绿的,警察制服也是绿的,医院很旧相,连武康路淮海路口也灰蒙蒙的,都像罩在一层雾里。
座机电话、台式电脑等老物件,随处可见的时代的符号,还有没落到快要消失的柯达照相馆。
这部电影可以说,非常耐人寻味。这应该是江大侠看的,真正的第一部内地犯罪分子在犯完罪之后,逃之夭夭。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的90年代,徐峥饰演的“精神小伙”胡天,他和弟弟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在一起生活。经营着一家摄影店,生意惨淡,唯一一个来店里敲门的人是他弟弟。他和弟弟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在一起生活。
在开场的这一分钟里面,就介绍清楚了故事的背景,交代了主要的人物关系,甚至或多或少得体现了人物的性格。比如胡天那一句“咸了一点”的评价,从侧面看出来了,男主胡天是一个注重细节的缜密之人。
兄弟两人在给医院母亲送饭的时候,在走廊上遇到了母亲的主治医生王医生,医生告诉胡天,他的母亲情况可能不太乐观,可能需要第二次手术,让他尽快准备好手术的资金。
焦虑的胡天,给朋友打去电话,希望对方能看在多年朋友的份儿上帮自己一把,几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下文。心烦意乱中拨通了前任女友的电话,想跟对方重温一下旧梦缓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第二天,胡天的店门口报摊老板被小混混欺负,混混一把火把报摊上的报纸烧了个精光。看不下去的胡天,拿起相机一通猛拍。随后,将自己当时拍的照片交给了警察。
事后,小混混没有罢休,将弟弟身上打得全是伤。一怒之下,胡天一早就带着弟弟在巷子口找到了混混,给弟弟报了仇。
办公室里电话铃响起,是医院的王医生又来问手术费的事儿,并且告诉胡天这个费用明天就要交齐。被逼急了的胡天,再一次给朋友打去电话,希望见面的时候,能够把钱借给他。
第二天和朋友约的酒店见面的时候,不小心踢倒的手提箱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时的胡天,陷入了挣扎当中,拿走,可能让自己陷入被警察追捕的危险;不拿,这是母亲的救命钱。
这个选择让他坐立不安,手心冒汗,以至于念起了那段绕口令:
“拔啊拔,拔啊拔,拔不出来。
老头子叫老太婆来,帮他拔萝卜。”
他开始左顾右盼,渐渐地眼神飘忽、声音开始颤抖,接着嘴唇也开始抖,最后,浑身发抖……在等待很长时间之后,胡天提着这只“无人认领”皮箱大步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摞摞旧版人民币。冷静之后,他来到医院用刚弄到手的钱交上了母亲的手术费。
此时,电视上播报了胡天的悬赏通过。
在作别女友和弟弟之后,准备跑路的他。并不知道的,在他的店门口,那个他曾帮助过的报摊老板,已经为了悬赏报酬而出卖了他。
影片的最后,在胡天逃脱法律制裁、面露微笑的画面中结束。这样精彩且富有意味的结局,在如今的电影语境下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面对母亲,胡天是一个孝子,生意不好但不想让妈妈知道,连逃跑之前也要到医院守着她做完手术。
面对弟弟,胡天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哥哥。撑起赚钱养家的责任,在跑路前,想好了后路,给弟弟存了一笔钱。
面对女朋友,或者说是情人,胡天又是一个看不到真心的男人。他每天晚上给人打电话说“我想你了”,语气油腻轻佻,试试能约到哪一个,驱动他的只是性欲,并没有看到真心。
面对,其他人,又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好好公民。当他看到有人被欺负,毫不犹豫拍下证据。
尽管这样,依旧掩盖不了他违法的事实。但是这一次的胡天,却是没得选。站在他的角度来想,做生意赚的钱都给一个叫李卓的女人拿走了;约朋友来拿救命的钱,可惜被放鸽子了。
在被前台提醒“别忘了箱子”之后,他犯了罪。
可他是一个坏人吗?不知道,只知道连手术室的医生护士也齐心协力帮他跑路,甚至是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女朋友黄奕,在他交代“后事”时泣不成声。
最后他真的逃脱法网了吗,他的萝卜拔成了吗?导演没有交代,只是最后多了一句胡天的旁白:
“我知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以前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会改。”
人性的善与恶,世界的是非黑即白,在这短暂的30分钟里互相交织糅杂在一起。
22岁的黄奕在片中饰演胡天情人,有着直爽的性格,比如,她怒斥报摊摊主忘恩负义,并将报摊一脚踢翻。
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江大侠一样,对这个《上错花轿嫁对郎》时期的古灵精怪,有着发自内心的欢喜。
而且,从这部影片可以看出,这个和徐峥一起搭戏的“李玉湖”,演技包括台词表现力,丝毫不在其之下。
而当年的徐峥,虽然27岁,但已经“英年早秃”了。
只是当时谁都不知道的是,他会在一年后的古装剧《春光灿烂猪八戒》中,红遍大江南北,成为“全民猪哥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会和“小龙女”陶虹结下美丽姻缘。
由于“猪八戒”的角色太深入人心,在出演宁浩的电影《疯狂的石头》的时候,和黄渤搭档,两人第一次见面,竟然谁也看不起谁。
徐峥心里想的是,“怎么演员的门槛越来越低了?”
黄渤的内心戏则是,“哎呦,猪八戒来了。”
谁又能想到,这个小成本喜剧,竟然成为了,当年爆冷的黑马。之后,由这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多年之后,会是站在国产喜剧的山尖尖儿。
真像《春光灿烂猪八戒》的主题曲里唱的:
“好春光,就像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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